挖出公益机构里面的「寄生兽」
西元2020年03月02日,我的劳动仲裁申请正式被受理,时至今日,早已超过一个月,我还要继续处于等待仲裁结果的焦虑之中,纵使内心早已经历无数次战斗,都无法向外人道。
实际上,我之前从未实际接触过劳动仲裁,一路走下来,才知晓了其中的艰辛。仲裁不仅是程序上的复杂,还要一个人独自去面对那么多人对我的攻讦。
事实上,如果没有朋友的情感支持,还有我两位法律援助律师的帮忙,我也很难走下去。对于大部分的一线劳动者来说,劳动仲裁时间太过漫长,我想大部分人都没有心力走完整个过程,所以情愿息事宁人,而少数站在庭上的劳动者只有自己的对法律的信任,希望法律秉持公义,可往往事与愿违,劳动者们在往往在庭上失语。
因为听过太多艰难围圈的故事,我对仲裁这件事也心存忐忑与怀疑,我没有经验只能查遍二手的资料,真实的劳动争议仲裁是怎样,我完全两眼一抹黑。
真正到了仲裁的时候,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多琐碎的事情要做。要写仲裁申请书,要查阅大量的法条,看裁判文书网上的判例,还要梳理以前的证据。最后要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打印,那段时间没日没夜的整理让人神经衰弱。
拿到受理通知书后,我心里沉甸甸的,完全不知道接下来需要怎么办。在热心网友的介绍下,我找到了广东盛唐律师事务所的刘喻律师、罗晓燕律师,她们给我提供了法律援助。
我没有付费律师,也不敢烦扰援助律师,甚至当时还担心过援助律师最终能不能出庭代理,而我花费大量心思整理的材料,在律师看来其在法律上并没什么用,我不解,十分担心的我只能以自己独立出庭这个最坏的打算来准备一切。
后来,律师重新梳理我的资料,发现了我没有提交关键性证据,我直骂自己太笨。按照「仲裁法」的规定,延期补交证据,仲裁庭可以收,也可以不收。已过了举证期限,我拿了补充的证据急匆匆地去补交,工作人员没有接受我的补充证据。当时的我真的很害怕因为我的疏忽影响到仲裁结果,但除了内心忐忑什么也做不了。
我经过了这么一番努力,终于站在庭上,这是因为得到了很多朋友的鼓励和帮助。因为太多人关心这件事,不少朋友催促我写出一份庭审现场,让关心这件事而不能到场的人知悉现场情形。可是尖椒部落的官僚却在我的文章发出后,迫使我删除了文章,让我失去了网络发声的可能。我没钱没资源,网络是我的最后发声地,她们连这个也要剥夺。不光如此,还有人对我网络围圈的方式进行了更多的污名化。
鲁迅先生这样说过:无论是谁,只要站在「辩诬」的地位的,无论辩白与否,都已经是屈辱。更何况受了实际的大损害之后,还得来辩诬。
每一个处于弱势地位的人,诸如那些被性侵、性骚扰、欠薪、违法解雇的人们,当鼓起勇气站在围圈的擂台上时,首先面对似乎并不是直接的加害者,而是来自四面八方的质疑、污名化,光是为了解释自己围圈的正当性,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不可告人的、居心叵测的目的,就已经疲于奔命了,我深深理解了那些米兔的妇女和围圈的劳工。
我公布庭审现场,她们说我在攻击劳工律师;
我说尖椒部落非法开除,她们说我讹尖椒部落的钱;
我说不要钱,要道歉,她们说我要搞垮尖椒部落。
尖椒部落不是资本主义企业,我没想过要搞垮它,但尖椒部落里面的负责人是资本主义企业官僚的做派。我要搞垮的不是立志于服务女工的尖椒部落这个劳工机构,而是霸占尖椒部落、不尊重劳工、目无「劳动法」的官僚。
经过这段时间的来回,相信关注此事的朋友们也看出来了,不斗倒这些反劳工的官僚,假以时日,尖椒部落必然被异化为自己所批判的资本主义企业。
坦率地讲,我一方面争取的是个人的利益,作为打工者被欺负了,不能忍气吞声;另一方面,我也是在为尖椒部落的未来斗争,我不愿意这帮两面人毁了这个宝贵的阵地。
如果出了仲裁结果,我会第一时间向大家公布,敬请关注。